沈南州点了点头，默认这个说法，因为一旦成为厉鬼，杀了人，就只有等着被灭，不过，有他沈南州在一切都有转圜之地。
“你想来世做什么？”
高良愣了愣，他曾经想过来世做一朵花，一颗草，甚至是各种动物，就是不要做人，做人太累了。
沈南州见高良没说话，继续说道：“没关系，等该见的人见了，该报仇的仇报了，你再告诉我答案！”
“现在，回到你该回去的地方。”
“天亮了。”
沈南州扶手一挥，高良便化为一道白烟消失不见。
“爷，您吩咐吧，现在我要怎么做！”
“静待花开。”
沈南州起身没说话，转身朝里屋走去。
清晨，一个万物重新开始的时间，朝霞透过窗台，照射进舞蹈室里，一个身穿天鹅装的人优雅的躺在地上，毫无生机。
周边散落着白色药片，和一把带血的小刀。
这时，门外传来几声嬉笑打闹声，她们打开门后，看着躺在地上的高良，大声尖叫起来。
“啊！！”
叫声迎来保安，随着报警。
南城艺术学院三楼舞蹈室内，已经围满了吃瓜群众，等江辰赶到让人把所有人都清理出去。
“老大！”
“死者男性，是舞蹈系芭蕾专业的高良，今年大四，本来在备考，参加交换生，只不过现场来看，初步判断为自杀。”
“散落的白色药盒药片是安眠药，右手手腕上有一道刀割痕迹。”
“不过具体还是要等晴雅姐尸检过后！”
江辰环顾四周点了点头，后方左上方有一个摄像头。
“这个摄像头？”
李鹏解释道：“摄像头是坏的，说是早在一个月前坏了，还没来不及修。”
江辰有些疑惑，开口道：“这么凑巧？”
“报案人是谁？”
“学生来练舞发现的，然后保安报的警。”
江辰看着死的一脸安详的高良说道：“大四，要参加国外的交换生了，前途无量，现在想着自杀？”
“我看未必。”
“高良身边的朋友，学生，老师，挨个挨个问。”
李鹏点了点头道：“好的，老大，我这就去。”
南城市警察局内，江辰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座机号码。
“嘟嘟嘟…”
三声后接通，传来白鹤生的声音。
“喂，江警官啊！”
“嗯，你们老板呢？”
白鹤生左看右看，只有小狐狸躺在花园里的躺椅上。
“不知道，早上我起来就没有见着人影。”
“他没手机吗？”
“没有。”
白鹤生无奈道，他也想给爷买一个手机，但是爷根本不要啊。
“好吧。”
江辰挂了电话，这时李鹏走了进来。
“老大，尸检报告出来了。”
“胃里残留了大量未消化的安眠药，小刀上的指纹死者自己的，不过…”
李鹏欲言又止，无法说出口，江辰夺过尸检报告，看了看，眉头一皱。
鉴定上说从口腔和肛门，分别检测出有两种不同的精液残留。
难怪李鹏会说不出口，这放在这个社会都极其残忍恶劣。
“学校里的同学怎么说？”
江辰岔开话题问道，李鹏呼了一口气，开口说道：“死者的专业里总共20个学生，加上死者一共六名男性和14名女性，都已做了笔录，基本上都说，这死者习惯独来独往，跟班上的同学没有其他交流，他们给他的评论就是娘，因为死者声音尖，像女生。死者唯一的好朋友，这一周他都在榕城参加比赛，已经打电话确认了。”
江辰点了点头道：“所以，死者也并不是一枝独秀，还是有另外的男性跳芭蕾！”
“就因为声音尖，像女生，被所有人孤立！”
江辰正想开口说下一句，门外却传来沈南州的声音。
“江警官，不知，我有没有来晚？”
江辰起身摇头道：“不晚不晚，沈顾问的意思是死者生前一直被同学老师孤立，所以导致失眠，一直在吃安眠药才能入睡。”
沈南州没有接话，而且扶了扶眼镜继续说着自己的结论：“嫉妒使人疯狂，罪与恶在一念之间，每一个专业，只有两名名额才能去国外做交换生。”
江辰听完，思考了一番，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。
“李主任，班上同学很有可能统一口径，给我找全校认识死者的，还有死者的那个朋友，让他回来做笔录。”
“学校周边监控查一查，看看有没有外校人进入。”
李鹏点了点头道：“好的，老大。”
等李鹏离开办公室，沈南州一屁股坐在沙发上，跷起二郎腿，惬意的盯着窗外。
“额…”
“沈顾问，关于死者，你还看出什么？”
江辰泡了一杯茶水放在沈南州面前。
沈南州端起茶水轻轻抿了一口。
“好茶，一股淡淡的清香味。”
江辰嘿嘿嘿笑着，感觉终于被夸了一回。
“这是我妈专门从江南带回来的西湖龙井，你要是喜欢喝，改明儿我给你拿一点过来。”
沈南州放下茶杯，轻声说道：“孤独且坚强，拥有梦想，不会轻言放弃，善良温柔，是一朵充满荆棘的玫瑰。”
江辰抬眸看向沈南州，这还是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如此多赞美的话，所以，这样一个人，怎么可能会自杀？
他站起身来坚定的说道：“我明白了。”
说完，拿出手机在群里发了一条消息。
“会议室开会！”
放下手机后，江辰抬眸看向沈南州，征求意见道：“沈顾问要不要与我一同前去会议室梳理案情？”
沈南州放下腿起身，双手插兜，面无表情的说道：“走吧。”
会议室内，除了出去的李鹏，剩下的人都已经坐在位置上。
江辰与沈南州一前一后进入会议室。
“小静，打开PPT。”
“好的，老大！”
等沈南州入座后，江辰这才缓缓开口道：“经过鉴定，死者的口腔以及肛门有着少许的精液残留，很有可能死者在被人侮辱过后，选择吞安眠药和割腕自杀，而死者死亡时间超过12个小时，重点排查24小时监控。”
“不排除校内同学的嫌疑，通知下去，学校从今天开始校内师生以及其他在职人员都不可以出校门。”
“我这就给李主任说。”
小静点了点头，拿起手机给李鹏发去消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