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舞步偏偏，呼吸浅浅，爱的华尔兹多甜…”
午夜十二点，白鹤生走到门口，准备关上当铺大门，突然外面飘起一阵白烟，隐隐约约传来动听的音乐声。
“嗯？”
“这么晚了，谁还在放音乐啊！”
“还让不让人睡觉了！”
白鹤生吐槽着，他左看右看没看见什么，外面空无一人。
正当他打算关上门时，从白烟里出来一个翩翩起舞的人，像是一只白天鹅似的。
“咦…”
他低头一看，这翩翩起舞的人儿，居然没有影子！
“又是一只鬼。”
“还是会跳舞的鬼！”
沈南州从里屋走了出来，慵懒的倚靠在门掩上，认真的欣赏着优美的舞蹈。
“鹤生，过来。”
白鹤生转身朝沈南州跑去，小声说道：“爷…”
“嘘…”
“别说话，安静欣赏。”
就这样，二人静静地看着这只高挑的白天鹅跳着舞。
半个小时后，白天鹅结束了舞蹈，朝着二人微微行了礼。
“鹤生，请客人进来。”
“好的，爷！”
沈南州说完，转身朝茶室走去。
白鹤生小跑到白天鹤身边，礼貌的邀请道：“客人，这边请！”
“这里是地狱吗？”
他轻声细语的开口道，可仔细听也能够听出，眼前的这个白天鹅其实是一名男性。
白鹤生压抑住自己的好奇心，做着手里的斟茶工作。
沈南州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说道：“不是地狱甚是地狱的人间。”
白天鹅端起茶杯一饮而尽，眼神期待的看着白鹤生，那意思是还要再喝一杯。
白鹤生领会，直接再倒了一杯。
“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好的茶。”
“可惜了，这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喝了。”
白鹤生心里嘀咕着，这是给灵魂喝的，你就算活着也喝不了啊！
“你需要当什么？”
沈南州抬眸看向白天鹅，浓妆艳抹的脸上，看不见一丝情绪。
白天鹅似乎在思考着这句话，根本无法想到自己该当什么。
良久，他才开口道：“我可以当掉我的双腿吗？”
白鹤生忍不住插嘴道：“你当了，如何跳舞啊？！”
“我不想要再跳舞了，行了吗？”
他突然的大吼，让白鹤生吓了一跳。
意识到自己失态了，他低下头，居然大哭起来。
边哭边说道：“你见过男孩子天鹅舞吗？他们总是带着异样的眼光看我，说我一个男的跳这么柔软的舞蹈，我努力做到各科第一，为什么，为什么，他们还是看不起我！！”
额，白鹤生哑口无言，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只受伤的天鹅。
沈南州放下茶杯，轻声说道：“天鹅也有雄性。”
“没错，我们爷说的对！”
白鹤生连连附和着。他正愁自己找不到话来安慰。
白天鹅脸色缓和了许多，他看着窗外说起了自己的故事。
“我叫高良，是南城艺术学院的一名大四学生，我从小声音尖，像女生，身体长得柔软，有一次校园六一儿童节，表演节目，一个舞蹈老师看上了我，从此，我便开始学习跳芭蕾舞，当时连我父母都不理解我，直到老师带我参加各种比赛，赢得荣誉奖金，我父母才渐渐接纳，有了父母的支持和鼓励，我以专业第一的成绩考入南城艺校，就在我以我自己为自豪时，我却得知同学们表面看我以及实际看我的态度，原来一切他们都是装的，背地里说我娘，说我是g！ay，还说我第一名的成绩是假的，因为评委当中就有我的老师。”
“这些话，我从大一听到了大四，父母，老师都安慰我，没关系，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不同，走自己的路就好，我本以为，只要我安安稳稳的度过大学生活就好，结果，她们根本就是坏种，见不得我好！！！”
高良这句话是吼出来的，此时的他面目狰狞，像是遇到了特别让他仇恨的事情。
“他们…”
“他们…找外面的人…强暴了我！”
“呜呜呜…”
什么？！
白鹤生气愤的瞪大眼睛，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可恶的人。
不管男女，都不应该遭受这样的伤害！！
“你没报警吗？”
“或者找老师！”
高良抽涕的摇了摇头。
“没有报警，但是…我跟辅导员说过，可是他，他劝我大事化了，只是因为我们这一届是他带的最后一届，他不想出什么事故！！”
“更何况，我是男生！”
白鹤生气愤填膺道：“怎么会有这样的老师？！”
“那你就应该直接报警，告诉父母！”
高良边摇头边哭泣道：“我不敢，他们还摄像了，还拍了照片……”
什么？！！
白鹤生紧紧捏着拳头，朝着一旁的横梁打去，以此来发泄他的不满，他没想到这个世道居然是这样的。
“所以，你就自杀了吗？”
高良摇了摇头道：“不，没有人能够将我打倒，我已经在准备出国留学了。”
“可是，他们还不放过我！”
“今天，我本来在练舞室练天鹅舞，这是我将去考试的舞蹈，因为很快要考试了，所以我就一直练，一直练，那群人又来了…”
“我…我特别的害怕！”
“我打电话，向我朋友求助，可是他一直不接我电话，他们又开始凌辱我！！”
高良边说着边用双手紧紧抱住自己，身体也跟着颤抖起来。
“所以，他们杀了你！”
高良默认了白鹤生的说法，这痛苦的回忆他不想再次回想了。
沈南州抬眸看向高良开口说道：“说出你的愿望，无论任何，我都可以帮你实现！”
高良陷入纠结，他思考了一会儿。
缓缓开口道：“我想最后一次见见我父母和恩师！”
“什么！”
“你不想报仇吗？”
“我们爷可以直接帮你的！”
白鹤生激动地说道，都被人欺负而死了，都不想着报仇！
“警察应该会替我主持公道的吧。”
高良落寞的低下头，小声呢喃着。
“鬼杀了人，不就会变成厉鬼，到时候无法投胎了，那不就没有来世了吗？”
白鹤生无话可说了，他非常的惋惜，像高良这么温柔的一个人，会被人如此糟蹋！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