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地震啦！”
深夜，整个寒山城陷入一片混乱之中。
许多人还沉浸在梦想之中，就被摇醒。
紧接着冲出门。
然后就看到了聚集在街道两旁的人们，一脸茫然地看着彼此，从各自的目光中能看到惊恐。
“发生了什么？”
“似乎是从龙渊山脉深处传出来的。”
“这……”
顿时，人群陷入更加剧烈的恐慌之中。
翌日。
在城主府的安抚与救治之下城中受伤的家属得以安置。
几个负责救治的士兵叹口气，四下打量一番，聚在一块小声道：
“你听说了，昨晚驻守在山脉边缘的人全死了。”
“嘘，小声点，你不想活了？”
两人私下里讨论。
但是此事已经在军中传开。
自然而然，到了晌午之时，城中百姓也逐渐知道了这件事情。
于是乎，四下里都在悄悄说着此事。
大概意思就是想知道龙渊山脉深处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为什么驻守在山脉边缘的士兵会无一人生还？
宁东王府邸！
二郎疾步冲进大哥房间。
“大哥，出事了。”
楚元真刚刚结束吐纳，缓缓睁开双眼，看着眼前急躁的二郎，问道：“什么事情？”
“城里的人都在说驻守士兵无故消失，无一人生还的事情，现在城里闹得沸沸扬扬。”
“哦，然后呢？”
二郎打量着自己大哥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，心中很是气愤，但是一想到自己手中没银子，有求于人，故而嘿嘿一笑：“想找大哥再借点银子。”
“因为昨晚的事情，城里许多人的房屋倒塌，现在也不敢进屋睡觉，只能露宿街头。”
“现在正值寒冬腊月时节，那些百姓们进不了屋子，会冻死在街头的。”
二郎说起此事，一脸的痛心疾首。
这小子对于百姓之苦感同身受，明明是一个养尊处优的贵公子，但是目光所及皆是民众。
这一点让楚元真无可奈何。
就算是身为父亲的楚向南也说不了什么。
毕竟人家是真的设身处地的为民众做事。
嗯……人菜瘾大也是避免不了的就是了。
“哎……二郎。”楚元真无可奈何地说道：“既然你说起此事，那我与你分析一下。”
“你缺的是银子是不？”
“是。”楚玉京颔首。
他的毕生抱负，或者说梦想，人生理想啥的，就是造福百姓，让所有人过上好日子。
对于这一目标，他有着近乎病态的冲动。
为了这一目标，他甚至可以偷家里的银子，去接济城中的穷苦百姓。
楚元真说道：“那你知道这世上最赚钱的是什么门道吗？”
“经商！”楚玉京思考一番回道。
“不对！大错特错。”哪知楚元真直接否定，随后说道：“商人逐利，我都不敢想象，到时候让你掏点银子时候你的肉疼模样，嘿嘿……”
面对大哥的嗤笑，二郎没有说话，算是默认了。
因为此前他也想过这条路。
正如一句话。
医者医人心，治病不治根……
所以他选择了去当个读书人，想要登上朝堂一展远大抱负。
嗯，就比如当朝首辅‘王文之！’
他作为从书院走出来的读书人，前二十年悬梁苦读，最后殿试被宇皇一眼相中。
随后仅仅五年的时间，就爬上了首辅之位。
可以说，此人是所有读书人争相模仿的榜样，乃是终生努力的目标。
读书人多是清贫之辈。
大多数都是早年家中不富裕，又不能修炼武道，故而只能选择读书，当一个读书人，入书院学习。
从书院中脱颖而出，最后入朝当官。
这也算是一种翻身阶级层次的一种最实用，最广泛的办法。
因为都是从穷苦人家过来的孩子。
所以读书人对于百姓之苦，都是看不得。
正如二郎一样。
去了书院读书后，这种执念更重了。
奈何人菜瘾大，每次都是找大哥借钱。
如今听到大哥解析，自然期待不已。
毕竟从小到大，对于大哥的聪明才智他还是非常认可的。
甚至有时候他都在想，要不要蛊惑大哥也去读书呢？
反正到十八岁的年纪都没有觉醒灵藏，恐怕这辈子也就这样浑浑噩噩一生了。
倒不如去书院读书。
就在楚玉京暗自腹诽之时，就听楚元真说道：“最赚钱的是术师。”
“大哥你怎么……”
二郎最是听不得‘术师’二字。
一听大哥又回到了这个问题上，顿时就要起身离开。
“别着急，你先听我说完。”
“整个术师体系，大多数人都在干什么？”
面对楚元真的这个问题，二郎不做声，不回答。
楚元真自顾自说道：
“大多数人其实路子走偏了。”
“就算是修炼了术师体系的人，还是避免不了修炼道法，增强自身实力。”
“毕如术师之中修炼阵法之道的人最多。”
“因为阵法拥有巨大的威力，一个修行阵法的术师，只要给他时间布置阵法，他所能发挥出的实力甚至比武者还要强大。”
“这是目前所有修行术师之人的共识。”
“但是……二郎你的道不同啊。”
“你的目标是银子。”
“那么就不需要走其他术师所熟知的路线。”
“你是让我炼丹？”楚玉京神色淡淡说道。
“不不不……这也并非你的道。”楚元真突然神色认真地看着二郎：“你的道……为民所用。”
“为民所有？”二郎似懂非懂地喃喃。
“对，日常百姓所用，吃穿用度，亦可以用术法来实现。”
“就比如，你若是能在这腊月寒冬之际，利用术师的强大造诣，制造出一种能够耐用且便宜的炭火呢？”
“诶？”二郎突然一怔，陷入沉默之中。
此刻，大哥一席话让他脑中灵光一闪，仿若看见了一丝新的可能。
楚元真面色静怡地看着二郎……小样，这还不拿捏你？
以前他也劝说过二郎修行术法，明明拥有成为术师的基础条件，但是偏偏因为母亲死在术师手底下，拥有执念而不修行术法。
这不是妥妥的糟蹋天赋吗？
只是以前并没有合适的契机劝说。
但是这次地震之后，城中百姓居无定所，若是不想办法救援，供给碳火，很大概率会冻死街头。
二郎自然看不得此景。
那么，在这个他最无助的时候，让他看到一个新的可能。
自然而然，就会放下心底那丝执念。
嗯……此刻看来，二郎似乎动摇了。
这就够了。